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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重山·三山与客泛西湖

[宋代]:辛弃疾

绿涨连云翠拂空。十分风月处,著衰翁。垂杨影断岸西东。君恩重,教且种芙蓉。

十里水晶宫。有时骑马去,笑儿童。殷勤却谢打头风。船儿住,且醉浪花中。


“小重山·三山与客泛西湖”译文及注释

译文

碧绿的湖水与天空的云连接在一起,一片翠蓝拂试着天空。西湖的风光十分好看,却要我这个老头子住在这里。湖堤上的垂杨树影遮断了东西两岸。君王的恩情太深重了,照顾我这个老头子暂且在这里种芙蓉。

在这个周回十多里的西湖里,还有闽王留下的水晶宫,我常去那里观赏,有时骑马去,儿童看见都笑我。在西湖游玩的时候,顶头风会给我增加不少的麻烦,但我却真情实意的感谢顶头风。船儿停住不走了,我们就在浪花中痛饮一醉吧。

注释

①小重山:词牌名,又名《小重山令》。《金奁集》入“双调”。唐人例用以写“宫怨”,故其调悲。五十八字,前后片各四平韵。

②著衰翁:住老头子。衰翁是作者的自称。

③“君恩”两句:陈与义“甲寅岁出守湖州,道中荷花无复存者,乙卯岁自琐闼卜居青墩镇”之《虞美人》:“今年何以报君恩,一路荷花相送到青墩。”芙蓉:荷花的别名。叫且:且叫,因协平仄而倒置。

④十里句:《闽都记》:“西湖周围十数里,王延钧筑室其上,号水晶宫。时携后庭游宴,不出庄陌,乃由子城复道跨罗城而下,不数十步至其所。”

⑤打头风:欧阳修《归田录》及叶梦得《避暑录话》俱谓“打”音滴耿反,则当读若“顶”,即今所称顶头风也。

“小重山·三山与客泛西湖”鉴赏

赏析

上片主要写三山即福州西湖的优美景象,但也透出作者自己的颓放与悲哀。首句以连云的湖水,拂天的翠柳,极写西湖的辽阔、饱满、绿意醉人。接二句写自己,写自己既得以住在风月最佳处,又与这最美的风月景象不相称。“衰翁”一词,可见其颓唐放逸的心情。“垂杨”一韵,接首句“翠拂空”而来,写自己领受了“厚重”的君恩,在西湖无柳处补种芙蓉的情态。

下片赋写自己游湖的快乐,在快乐中也透出颓放之意。首句承上文描写西湖之美的语句,再写西湖之美,但并不重复,因为此处是以“水晶宫”的想像,赋予西湖以神仙幻境般的神奇之美。“有时”两句,暗用晋代山简醉后倒载而为儿童所笑的典故,写自己在此喝得酩酊大醉,于是骑马归去时,不免为儿童辈所笑的情景,用以形容自己像山简一样的颓放。结韵为加一倍法抒情写怀,他说自己既然遭遇到迎面而来的逆风,那么就不再往前行船,索性酣醉于这被风激起的浪花中。以“打头风”象征阻碍他的政治力量,以“醉浪花”比喻自己的索性颓放,但也含有不为风浪所吓倒的风骨。

全词用事浑化无迹,意境如同全为白描绘成,口语造就。因此神迹双清,余味隽永。

创作背景

这首词作于宋光宗赵惇绍熙三年(1192),当时词人在福建提刑任上,并没有实现自己的建功立业的志向,只能在颓唐之际寄情山水。  

辛弃疾简介

宋代·辛弃疾的简介

辛弃疾

辛弃疾(1140-1207),南宋词人。原字坦夫,改字幼安,别号稼轩,汉族,历城(今山东济南)人。出生时,中原已为金兵所占。21岁参加抗金义军,不久归南宋。历任湖北、江西、湖南、福建、浙东安抚使等职。一生力主抗金。曾上《美芹十论》与《九议》,条陈战守之策。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,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,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;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。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,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。由于辛弃疾的抗金主张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,后被弹劾落职,退隐江西带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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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于是乎游戏懈怠,置酒乎颢天之台,张乐乎轇輵之宇。撞千石之钟,立万石之虡,建翠华之旗,树灵鼍之鼓,奏陶唐氏之舞,听葛天氏之歌,千人唱,万人和,山陵为之震动,川谷为之荡波。巴渝宋蔡,淮南干遮,文成颠歌,族居递奏,金鼓迭起,铿鎗闛鞈,洞心骇耳。荆吴郑卫之声,韶濩武象之乐,阴淫案衍之音,鄢郢缤纷,激楚结风。俳优侏儒,狄鞮之倡,所以娱耳目乐心意者,丽靡烂漫于前,靡曼美色于后。若夫青琴、宓妃之徒,绝殊离俗,妖冶娴都,靓妆刻饰,便嬛绰约,柔桡嫚嫚,妩媚孅弱。曳独茧之褕绁,眇阎易以恤削,便姗嫳屑,与俗殊服,芬芳沤郁,酷烈淑郁;皓齿粲烂,宜笑的皪;长眉连娟,微睇绵藐,色授魂与,心愉于侧。

“于是酒中乐酣,天子芒然而思,似若有亡,曰:‘嗟乎!此大奢侈。朕以览听馀闲,无事弃日,顺天道以杀伐,时休息于此。恐后叶靡丽,遂往而不返,非所以为继嗣创业垂统也。’于是乎乃解酒罢猎,而命有司曰:‘地可垦辟,悉为农郊,以赡萌隶,隤墙填堑,使山泽之人得至焉。实陂池而勿禁,虚宫馆而勿仞,发仓廪以救贫穷,补不足,恤鳏寡,存孤独,出德号,省刑罚,改制度,易服色,革正朔,与天下为更始。’

“于是历吉日以斋戒,袭朝服,乘法驾,建华旗,鸣玉鸾,游于六艺之囿,驰骛乎仁义之涂,览观《春秋》之林,射《狸首》,兼《驺虞》,弋玄鹤,舞干戚,载云?,揜群雅,悲《伐檀》,乐乐胥,修容乎礼园,翱翔乎书圃,述《易》道,放怪兽,登明堂,坐清庙,次群臣,奏得失,四海之内,靡不受获。于斯之时,天下大说,乡风而听,随流而化,芔然兴道而迁义,刑错而不用,德隆于三王,而功羡于五帝。若此故猎,乃可喜也。若夫终日驰骋,劳神苦形,罢车马之用,抏士卒之精,费府库之财,而无德厚之恩,务在独乐,不顾众庶,亡国家之政,贪雉兔之获,则仁者不繇也。从此观之,齐楚之事,岂不哀哉!地方不过千里,而囿居九百,是草木不得垦辟,而人无所食也。夫以诸侯之细,而乐万乘之侈,仆恐百姓被其尤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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